“噢,回来了,不过他说约了故友要先见一面。”李昭这句话不禁让云憬想到之前谢言收到的一封信。
“殿下,我得到了一个宝贝。”李昭坐下来饮了一杯茶。
“是何宝贝?”云憬颇为好奇。
李昭招呼几个下人台上来两个不知什么占地方的东西。
“这是何物?”
“哎,你们几个,打开看看。”得了命令的几个人正准备将大匣子打开,突然被云憬叫住了,只见云憬对楚尚全说了两句什么了,楚尚全出去了,然后匆匆回来报告:“太子殿下,谢姑娘戌时的时候出去了。”
“出去了,现在几时了”
“回太子殿下,亥时了。”
“她没说他去哪了?”
“说是去芳春楼见故友了。”
闻言,云憬唤退了李昭和楚尚全,独自去了芳春楼。
“展墨,此次回来打算何时走?”谢言是想着若他多呆几天倒不若回去看看娇婶。
“做将军的,自然是要时刻准备战斗的,是吧,肖将军。”声音不太远,说完云憬便坐下了,二人见云憬连忙行礼。
“太子殿下卑职回来见过圣上后便来的故友,没给殿下报平安,还请殿下莫要怪罪。”肖含和声合气道。
“无妨,今日谢姑娘说是要见故友,我以为是谁呢,还原来是肖将军。”云憬见是熟人心中似是有什么东西放下了。
肖含听说此事——“故友”也是一头雾水,谢言打算解释,云憬却先说了“将军,谢姑娘是本宫府中的门客。此时不回府,未免会让姑娘误会本宫不懂待客之道。”
这话谢言听起来倒是很在理,但肖含听了就怎么听怎么怪,想当初肖含第一次到太子府上也出去过,记得最初他和李昭跑出来喝酒一宿没回府也没见着云憬差人来找他们,莫非……
“既然如此,那阿言 ,我便告辞了。”肖含道:“殿下臣告辞。”
到底是都城,深夜人还是很多,二人乘马车回府,虽然同行的所有人都很诧异,但也好歹只是看见。
第二日早膳已经在谢言醒来时就有人送来了,吃完饭配完药,打算出府走走,但还没走出阑落院就被卫兵住了,谢言也不说话,正打算转身回去,后面便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今日起姑娘便好好呆在阑落院吧。”为什么谢言这个人不反驳,为什么呢,为什么感觉她对所有人都有很多聊不完的话,就对他云憬冷若冰霜,谢言不理他,转身进屋,云憬赶紧起了上来,谢言也不理他,拿起一卷竹简翻出来阅读,绿衣飘飘,远观若画中人,云憬驻足,似是被这幅画卷所吸引他打算说什么的却止住了,见谢言看的入神,便必稍然退了出去。
这几日伤病不论是谁都好的差不多了,谢言白日便和谢乔研究医录,有时于丞相的女儿来找谢乔出去,谢言便读书写字,有时也会深研医毒到忘记吃饭。
这日卯时便有丫鬟来告诉谢言说:“姑娘今日用完早膳便可乘马车回去了,太子已经离府了。”这丫鬟想来是不太会说站,这话说出来似是赶他出府一样,好吧,不管怎样,离开这儿她就解放了。
走的时候是楚尚全送客的,最终谢言还是决定请问问秋愔的去向:“尚大人……”
楚尚全听到过样的称呼慌忙道:“哎哟,不敢不敢老奴贱命一条,哪受住姑娘如此称呼哟。”谢言也不答话,反正你爱受不受,我只想知道我想知道的事:“敢问太子殿下为何没来。”
“太子殿下早就走了,皇上圣旨片刻都留不得,走前特意安排府中的人让二位收拾后,老奴亲自送二位上路。谢言现在深度怀疑这太子府的人是不是都不会说话,这话乍一听没啥,但细听怎么感觉这老太临是想着让他姐弟俩去赶死呢,莫不是她今天远气不好,日子不吉利
“谢姑娘。下车了,马车上不去,我等便步行,送二位吧。”这里景色依旧,只是如今己是深秋,树上比她走的时候更秃了。
是啊,秃了,就等于死了,屋外映入谢言谢乔眼中的是几个黑衣人刀从谢施幸颈上滑落,随行的八九个士卫上前打斗,可对方不恋战,跑了,地上也死了几个黑衣人,此时云憬出现在谢言后面,然后一个轻功追上去将几个将逃的黑衣人全部杀死,众人见到这一幕都沉默了。
谢言搂住谢施幸,只见还吊着着半口气的谢施幸动了动舌头,艰难的吐出一个勉强能听清的字:“周……”然后谢施幸的生命便停在了此刻了,一旁的谢乔搂着他们的娘早已哭得泣不成声,谢言在谢施幸断气的那一刻流泪终于落了下来,她几乎破音地喊道:“爹!娘——!”
云憬似是看到了什么,蹲下来在那黑衣人身上找到了一颗珠子,这珠子是琉璃的,虽然小,但里面似是有东西在游动,云憬只是总觉得新奇,于是收了起来,因为大家都知道云憬和谢乔现在一定满是伤心,他们也定然想要为父母报仇。
谢言的这声嘶吼似是像多年前一样,很亲的人,一个一个看着从眼前消失,而让他们消失的人她也没有能力去杀掉这些人。
她不能让这样的事再发生一次,她想报仇,她要杀了他们!
“谢姑娘,此物并非本国之物,姑娘切莫悲伤,凶手我定帮你察出来。”云憬的这句话很低沉,但他的表情却黑得可怕,云憬差人将谢家夫妇二人好安葬,谢言方才的伤心似乎在转向云憬的那一刻便消失待尽了,她寻问云憬:“太子不是被圣上安排办事去了吗?”
“谢姑娘,眼下先安葬谢伯伯,此事姑娘不必知晓,姑娘随我前往北疆便可。”云憬似是觉得谢言是故意这么问的,但究竟为何,云憬不去深究,只当是谢言关心自己说的话。
说是随云憬去北疆,其实云憬不知何时早就到了,只是觉着谢言和谢乔不会武功,所以乘马车前去,马车一路行了七天,也终于到了,战场还迷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儿,令人作呕,不过谢言和谢乔是医者,有腥味也不让他们稀罕。
送他们来的人早就走了,这还没进军营,若如此冒然前往,那些士兵肯定会将他们当作敌人的细作杀了,只好前往征兵处。
“什么,你们两个?女子不得参军,走走走!一个才半大点孩子,你能干什么,我们军中不养闲人,液滚滚!”那壮汉驱赶道。
“大人,我们虽不会打杖,但我二人会行医 。”谢言心中再不满,也还是微笑着说话,必尽是在战场上生活的人,男人堆里由扎根的人,牌气躁点也能理解。
“行医?那一你跟我来。”他指了指谢乔,将他领到一个营帐里,放眼望去,这些人,要么重伤难行,要么缺胳膊断腿。
“你看见他胳膊这么吊着两年了,还是没好,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老子要看见他能使刀弄枪。”小兄弟,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种医生前面还得加个“神”字,谢乔还没把这点事放在眼里,想当初谢施幸仅用十天便将一断暂臂能治得端茶送水,而这在谢家一家人眼里都是小事,谢乔上前查看了一翻,那人似乎痛得厉害,谢乔一碰,那人便嗷嗷直叫,谢乔也不说可以再给他少些时间他也能冶好,必尽“韩信将兵,多是多易善”他微微一笑:“大人放心,小人定让大人满意。”
“嘿!小屁子孩口气不小啊,若是你不能让老子满意,你便完了。”
谢乔经常想不明的是,为什么所有人都因为他小而看不起他,当他做出一翻令他们吃惊,式是自愧不如的事的时候,又会以会另一种借口来护住他们自己的面子,是心虚吗?
“都滚,一群饭桶,养你们有何用!”李昭哄走一名群军医。
“行了,你也别怪他们,他们能力有限,是本宫轻敌了,此战虽赢了,但伤之惨重。"云憬从床上坐起,没穿衣服,背上还有新鲜的刀疤,肚子上有被捅的刀疤,心脏边有箭伤。云憬咳了两声吐了口鲜血,天哪,他们该到哪儿找个医术高超的大夫来呢?
"肖含,咳咳咳,谢姑娘……近日,到了没咳咳……”
“回殿下,楚大人说快到了,如今应该到了吧。”
云憬己经没什么力气说话了,本以为他到这儿就要死了,待复醒,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为自己把脉,云憬打算开口说话,却被谢言打住了。
“谢……”
“闭嘴!”这算是用另一种方式叫自己好好休息吗?不管是不是,“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谢言写了个方子,之让谢乔去煎药,云憬真的已经坐做不起来了,谢言将药吹冷,一勺勺的喂给云憬,她忽然想到前几次见到云憬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半死不活的,现在想想真是每次见到他都是这样满是伤,忽然谢言说了句:“殿下,下次见面可否,不要满身是伤?”
云憬听到这句话怔了怔是他的幻觉吗?
谢言,谢姑娘那个整天对谁都惜字如金,冷若冰霜的表情杀手,对他微笑着话说了这样一句温柔的话。
云憬也微微一笑,用轻和的语会说了句:“那还请阿言时刻跟随我,这样,我便不会满身是伤了。”
谢言似乎反应过来什么,放下碗,狐疑道:“殿下的称呼变了。”
云憬裹着被子,背对着谢言说:“前些日子,听见肖将军也是这般称呼你的,想是阿言不喜我称你‘谢姑娘’吧。”
“殿下,怎样称呼都无所谓,只要殿下喜欢便好。”既便这么温柔的话,可谢言却也是板着脸,背对着云憬说的。
但云憬似乎是想飞坐起来,却是因为疼痛缓缓转身道:“那我想叫你爱……”云憬似乎在顾虑着什么于是立马住口。
“爱卿?”谢言接道,“那个称呼还是等太子殿下坐上那位子的时候再说。”
说到肖将军,似乎从云憬醒来后就没见着李昭和肖含。
“肖含,欺蛮太子,你他妈胆肥了啊?”语毕,李昭手中的剑毫不犹豫的向肖含刺去。